#本文记录了我看视频、书、文章时的一点感悟、思考
#本文中,我将结合《幻想的瘟疫》第四章的内容、UP主:潜在狗子以及我自己的一些拙见来展示我对赛博空间的看法。
(资料图片)
#笔者写作和理解水平有限,欢迎斧正。
在《幻想的瘟疫》一书中,齐泽克将赛博空间(网络空间)看作是一个闭环,一种禁锢。在赛博空间看似开放的外表之下、看似有无尽选择的外表之下,所掩盖的正是它的相反面,一种“恐怖的”禁锢和闭环。
在《幻想的瘟疫》的第四章的第二节中,齐泽克说道:“我们对赛博空间应当采纳一种‘保守的态度’,站在进入赛博空间的这一过程之中去审视它,留心我们在这一个过程中我们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让我们站在一个与它较为分离的位置上来看一看它的价值,因为一旦彻底地接纳、习惯新技术,我们的审视就将变得不可能。
#哈!阿斯巴甜!
众所周之,阿斯巴甜是一种人工甜味剂,作为甜昧剂其甜度接近砂糖、果糖,是蔗糖的200倍,在当今食品工业中应用广泛,比如你可以发现它在像无糖可乐这样的饮料中被广泛使用。但是,你可能会问:赛博空间和这个甜味剂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是在说废话,这是一个隐喻,阿斯巴甜与赛博空间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它们都是人造的产品,而且它们都“甜”,它们所带给人的都是某种令人上瘾的快感补充。
让我们先回到《幻想的瘟疫》中的“被威胁的前线”这一节中来。齐泽克首先就提到了当下自我面临的三个危机:“主体化”与“外部化”的矛盾:在“客观现实”(现实生活)中,“自然的”与“人工的”区别被破坏;“客观现实”及其表现之间的区别被模糊了;思考的自我的身份崩溃了。与其息息相关的是:今天,由于虚拟与技术,我们面临着区分外部与内部的界面的缺失这一矛盾。这种缺失让我们对于脸、肉体与躯壳之内的“灵魂”的区分被模糊了,它削弱了我们对于一个人的标准的现象学维度。一方面,人类对身体的殖民化,即通过外部技术维持生命的运作,比如对人的体内植入器官、机器人;另一方面,外部永远在内部:当我们沉浸在虚拟现实中,我们失去了与现实生活中的联系。
让我们通过上述矛盾继续展开本段内容:身体的凝固和身体的过度活跃这两者之间的重叠。齐泽克提到:当我沉浸在赛博空间之中,我的活动被缩小到手指与屏幕的接触中、对鼠标的操作中······我向它发出信号,让它为我工作;另一方面,我通过从网上学来的健身技巧锻炼,或者直接的移植,我的身体增强。渐渐地,人类将失去其在具体生活中的基础,赛博空间的知识变成了人生活经验的来源,即我开始通过接受赛博空间的指示来生活、来控制自己。潜在地,彻底的主体化(削弱赛博空间与现实生活的隔阂)与彻底的客体化(将“内在的”身体节奏屈从于外部机器)相互重合。齐泽克说到,史蒂芬·霍金就此毫不奇怪地成为了时代偶像。
齐泽克就“字面上”来阐释了马克思关于人类“第二本性”的理解:人的需求不总是自然的需求,而是经由文化调停了的。为了弥补对自然需求的不足,人通过文化劳动得到了补偿。正是人造的赛博空间为我们带来了对现实生活中的不足的补偿。赛博空间,它作为一个大他者补偿了主体的失败。所以,在本节的开头,我将赛博空间比喻为阿斯巴甜是不无道理的,当下的我们正浸没在令人感到满足、上瘾的人工甜味剂中,来抵挡现实生活的“恐怖”。
潜在狗子在关于赛博大他者的一期视频中提到:“对于赛博空间的身份的认同不过是想象性的认同,而不是象征性认同。想象性的认同不会从根本上威胁主题的象征性身份,后者才是一个缝合的点位。”比如说我们经常玩的电子游戏中,我可以扮演者各种各样的虚拟角色,但在屏幕前的我不会受到它的实际影响,就是说,我实际上是把自己想象为那个角色,我在扮演他,而在现实生活中,我仍然是我,而不是它。赛博空间中的我与现实中的我不仅不矛盾,甚至还会相互补强。
对人工甜味剂的依赖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我们不过是在妄想着能够跳出一个漩涡时却又落入了另一个漩涡之中。
#我裂开了,吗?——“去中心化”的主体
在《幻想的瘟疫》一书中,最吸引我的一节就是齐泽克写到的赛博空间对主体的去中心化作用。赛博空间的出现激起了来自各方的激烈讨论,在这里齐泽克反对认为赛博空间的身份造成了主体身份分裂的观点,要知道赛博空间的身份的认同不过是想象性的,它并不会威胁到主体的象征身份(社会身份),后者才是主体的缝合点位,我在上一节之中举例的电子游戏身份的例子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那么,齐泽克的观点是:在赛博空间中主体被“去中心化”了,而不是分裂:“‘分裂’是$(主体)和作为‘我的内容’的幻念‘角色’之间的分裂”。而“去中心化”则在于:
遭受多重人格的主体过于牢固地扎根于“真实的现实”中:在某种意义上,他缺乏的是缺乏本身:导致了主体性的构成维度的空洞。换言之,外在于屏幕上的“多重自我”是“我先要成为的人”,是我想要看到自己成为的样子,是我的理想自我的表现:这样,他们就像一个洋葱的多个层面:中央一无所有,主体正是这个“一无所有”本身······“去中心化”是对$的内容(“自我”想象和/或者符号身份的集合)的去中心化(主体的空洞)。
这个“去中心化”究竟是怎么回事?拉康派精神分析理论之中,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作为$(主体)的存在,而我们的自我和身份就像是面具一般的存在,$拥有一个空位,就等着面具放上去后,人才能是一个“完整的”人,$本身缺乏内容,需要有自我来加以填充。在与赛博空间互动之中,$遇到的可不是哪一个两个的面具,而是一大堆的面具。$在一个又一个身份之间滑动、在“多重自我”之间滑动。
换言之,在多重身份之间的滑动预示了一种空洞的联合,它使得从一身个份向另一个的跳跃成为可能,这个空洞的联合就是主体本身。
让我们进一步来阐述主体的“去中心化”。齐泽克提到了我们在赛博空间的“代理人”,有趣的是,他直接将“代理人”视为了主体的自我。让我举个例子:假如我生活中有一个智能AI可以解决我的绝大部分问题,它作为我的延申,为我筛选我想要的信息,帮我做各种任务;而且它为我拟定生活计划,每天定时叫我吃饭、睡觉,甚至能做到检测血压、指导着我的各种行动,人做不到的事,它可以为我做或者给出很好的建议。这个AI它就像我的自我一样控制着我这个$。通俗地来讲,这个赛博空间的代理人就像一个“灵魂”一样,凭依到我的“身体”上来控制着我的行为;而我的“身体”就这样在一个个的“灵魂”之中来回地穿梭。齐泽克这样写到:
一个赛博空间的代理人并不是‘另一个主体’,而仅仅是主体的自我,但是拉康的要点在于,自我本身总是已经根据它的主体而‘改变了’。
或者就像潜在狗子所讲的:
毫不夸张地说,拉康的镜像阶段已经变成了拟像阶段-----我们不是通过镜像确立自我,而是通过拟像确立自我,这意味着我们面对的不是一面镜子,也不是两面镜子,而是镜子的镜子的镜子的镜子的镜子的镜子-----是无数镜子的嬉戏和反射。
#被给得太多——无尽的赛博空间闭环
对于赛博空间,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将是两个问题:对信息的厌食以及想象界的过度充实和象征界的衰退。
一方面,在赛博空间之中,主人遭到悬置,主人的功能主要就是告诉我们我们想要什么、我们应该做什么,但是在主人被悬置,没有人告诉我我想要什么,这样一来所有选择的重担都落到了主体个人的肩膀上,赛博大他者就此统治了主体,主体被这些成山成海的内容所包围,对无限的信息加以消费和意义话,主体就此遭到了来自信息的密集炮击,陷入了一种选择恐惧症之中。这种超便利的大媒介就此打破了传统的封闭宇宙的封闭性、神秘性,在这里,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任何赛博空间喂给你的东西,对赛博空间的新鲜感转瞬即逝,人们陷入了一种看多了就习惯了的情形之中,他们不再对眼前的事物感到新鲜,他们从中得不到一点快感,但他们仍然置身于信息流之中。在赛博空间看似无限开放的外表之下,所掩藏的正是这种前所未闻的极端囚禁。对此,齐泽克写到:
大量的可获得性将引发一种难以禁锢的幽闭恐怖症;大量的选择将被感受为选择的不可能性。
另一方面,我们所面临的是一个比以往的媒介形式都要更加开放的赛博空间,在赛博空间之中,它透露着这样的一种倾向:即它有着填补想象界与象征界之间的沟壑的倾向。赛博空间创造了象征界的衰退(在赛博空间里,一些法律和道德规范被无视,没有人禁止我做一些缺德的事),以及幻想的泛滥,似乎是象征界的效力的缺乏迎来了幻想的洪流。在赛博空间中,我们距离幻想太近了,那些原本处于人们心中的幻想被直接外化到了屏幕之上,那些隐蔽的领域被越来越多的暴露出来、社会化,如今的很多动画、漫画、插画不正是暴露出了这一点吗?原本身体上那些羞于展示的部位在其中被赤条条地展示给你看、原本那些我们对美的幻想现在却有数不尽的画师和摄影家们已经将它们铺天盖地地展示了出来。就如齐泽克所言“我看到我的隐蔽幻想被直接从外部施加给我自己”。那些原本对我们来说充满了神秘性与崇高的幻想在赛博空间中被切实的从外部感受到了,我的幻想不在隐蔽,我对幻想的意义和快感的丧失,就此导致了虚无感的泛滥与快感的受阻。
所以,如齐泽克所写:赛博空间显现出来的一个特征恰恰就不是它很虚拟,而是它不够虚拟,它填补了各种本来应该被留白的空白,它显得过于的充实,它所匮乏的就是匮乏本身,因此它成为了一个难以忍受的闭环。
在这两个问题之后出现的现象就是,赛博空间的兴起引发了另一种幻想和快感的投射:有人开始沉浸于赛博空间中那些隐蔽的内容,深入暗网、窃取隐私、在网盘里传播各种影片,这些不正反映着那些在赛博空间中日常显现出来的内容已经变得毫无价值吗?在赛博空间出现之前,人们会沉浸于对自己的幻想的快感中,而进入赛博空间中,这样的幻想不再具有魅力,而后人们又腻了开放的赛博空间中的一般的内容,又开始寻找其中隐蔽的内容得到快感。
#露暴的Evilness:欢迎来到魔界大陆!——露恶的显现
在“身份、想象和符号”一节之中,齐泽克提到:赛博空间不只是让我们通过虚拟世界的享乐来打发真实生活中的困境以及面对自己身份的不连续性,并且,它还起到了一种作为精神分析师的作用:对规范着我们现实生活的法则的悬置外在化了被我压抑的内容。我个人认为,就是因为赛博空间在某种程度上发挥了精神分析师的作用,露恶的现象才会如此的明显。
潜在狗子并没有具体地提出他“露恶”一词的明确概念,而是让我们先跳出齐泽克的“犬儒-狗智”框架,通过赛博空间的一些现象去理解。他首先就提到,露恶首先就跟享乐(照通俗理解)有关,用一个字解释,就是:爽。但这不是单纯的爽,不是助人为乐的快乐,而是暴露出恶的快感。露恶无处不在。
那么,露恶具体是个怎么样的爽法?让我举几个例子就好理解了。不管是生活中还是赛博空间之中,都充斥着露恶行为,比如一个近几年流行起来的二次元名词叫“雌小鬼”,一些Vtuber/Vup(虚拟主播)和动画/漫画角色就是主打这样的角色类型,“雌小鬼”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发言就是类似于“哇啊~大哥哥这你都办不到~大哥哥好杂鱼······”的话语,通过贬低、辱骂来表达爱;或者说在《主播女孩重度依赖》这款游戏中主角糖糖在直播间中的一些不文明行为,玩家对游戏角色的各种虐待;再比如在S/M(肆虐/受虐狂)这样的角色扮演之中,作为S的一方对M施以各种形式的羞辱;抑或是在二次创作中也可以发现露恶,在“华强买瓜”这个梗中,黑帮大佬刘华强的杀人、火拼就是一种露恶的行为,而且经过精心的二次创作后,这种杀人放火的场面然变的如此搞笑,观众在屏幕前大笑,从某个角度来说不正是体验到了刘华强作恶得到的快感吗?还包括像为了快感而去炒作、东百往事、网络上的喷子和键盘侠、摆烂······这样的一些露恶行径不是随处可见么?
如果说狗智主义是一种“我知道,但我就是装作不知道”的意识形态的话,那么露恶可要“激进的多”,它从不藏着掖着,它是真的“言行一致”,它试图通过暴露出恶来释放出内心的所有快感,它作恶的行为很大程度上就单纯是为了爽。露恶的快感是控制不住的“过剩”,就像街头疯狂互骂的两人不骂到喉咙坏掉就不会停下来一样。就此看来,我们还能发现的是露恶这一行径还停留在一种停止思考之上。
另外,露恶的露在最近几年来也越发的兴旺,简单来说就是露恶的传播条件正高速的发展,比如互联网和大众媒体的技术发展为露恶提供了一个个良好的物质前提。潜在狗子对日本某拉康派学者的论述加以应用:
赛博空间中压抑的缺失反转性的造成了露出的过剩,并且这种露出本身变成了一种律令般的存在。这也是齐泽克所说的:享乐本身成了一种至高的强迫律令。
在这个生活和语言越加充满了露恶的世界中,作为露恶的批判者,同样也是无法摆脱露恶的快感的,想要彻底摆脱露恶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做法。我们揭露它,但不得不活在它之中。
#最后——齐泽克的警告
某天,突然就发现,我已经我完全生活在一个被赛博空间所包围的世界里,手机这样的可联网的电子设备已经变成了我们生活或人类的重要部分,我们几乎是对他们寸步不离,蹲在街头打游戏的小孩子、躺在沙发上刷视频男人女人、甚至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很多人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驻足赛博空间。可曾想赛博空间突然关闭对人们带来的将是什么?难道不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虚拟灾难吗?通过一些见过的例子就可见一斑:镜头前被父母夺去手机、删去游戏账号的小男孩失声痛哭。在我看来,一些人类已经养成了赛博空间依赖症,他们难道不是在无时不刻地在吮吸着这瓶永远喝不完的名为赛博空间的安慰剂吗?拿掉它所带来的戒断反应是难以忍受的。
齐泽克这样写道:
所有信息都被数码化的前景保证了对大他者几乎完美的物质化:在机器里,‘所有的事情都将被写下’,一个对现实的彻底的符号在现将发生。这个完美的符号描述的前景也预示了一种新的灾难模式,这就是对数码网络的一个突然干扰(比如一种强大的病毒)抹去了计算机化的大他者,却没有伤害到外部的“真实现实”。这样我们就遇到了一个纯粹虚拟灾难的概念:尽管在所谓的“真实生活”中,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是灾难却是彻底的,因为现实被突然剥夺了它的符号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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